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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德真经集注卷之五

作者:彭耜 字数:8764 更新:2025-09-14 21:49:37

宋鹤林真逸彭耜纂集

太上章第十七

太上,下知有之。

御注曰:在宥天下,与一世而得淡泊焉。无忻忻之乐而亲誉不及,无悴悴之苦而畏侮不至。莫之为而常自然,故下知有之而已。

碧虚子陈景元曰:太上者,谓大人也。大人即太古无名号之君也,所谓上德不德者也。其德无上可加,故曰太上。虽有君位,而不以尊自称,任物自然而各正性命。故其教无为,其治无迹,随时而举事,因资而立功。百姓日用而不知其道,但知有君上而已,谓帝何力于我哉!

道真仁静先生曹道冲曰:上古纯质,虽知有君,简静无为,上下恬淡,各安其所。

叶梦得曰:有君臣,然后有上下。下知有之,知其临我者吾君而已。民未见德,则莫知何有于我也。

其次亲之、誉之,其次畏之、侮之。

御注曰:泽加于民,法传于世,天下爱之若父母,故亲之。贵名起之如日月,故誉之。此帝王之治,亲誉之迹彰,而大同之道亏矣。道之以政,齐之以刑,故畏之。举天下以赏其善者不劝;举天下以罚其恶者,不沮。诸侯有问鼎大小轻重如楚子者,陪臣有窃宝玉大弓如阳虎者,此衰世之俗,故侮之。

清源子刘骥曰:其次,以有为治天下,其德可亲,其功可誉,故亲之誉之,不能兼忘天下也。又其次,则道之以政,齐之以刑,故畏之。又其次,则法令滋彰,盗贼多有,故侮之。

黄茂材曰:泉涸,鱼相与处于陆,相呴以湿,相濡以沫,不如相忘于江湖。今也太上之道,乃知而有之,是未能至于相忘也,故为下。其次,亲之誉之。亲之者,以其貌;誉之者,以其言。夫道岂声音笑貌为哉。又其次,畏之侮之。畏之者,畏其高而难行;侮之者,侮其近而无甚异,其去道益远矣。

故信不足,焉有不信。

御注曰:附离不以胶漆,约束不以缠索,此至信也。商人作誓而民始畔,周人作会而民始疑,信不足故也。

碧虚子陈景元曰:夫心之有孚之谓诚,言而可复之谓信。且信全则天下安,信失则天下危。今既权诈聿兴,欺罔并起,君信不足于下,故下有不信之心而应其君矣。夫上之化下也,如止水明鉴之接形容,而理无差焉。王弼曰:夫御体失性则疾病生;辅物失真则疵衅作。信不足焉,则有不信,此自然之道也。

颖滨苏辙曰:吾诚自信,则以道御天下足矣。惟不自信,而加之仁义,重之刑政,而民始不信矣。

清源子刘骥曰:于是愚智相欺,上下相疑,天下每每大乱,罪在好智。以其信道之心不足,所以有不信之祸也。犹兮其贵言,功成事遂,百姓皆曰我自然。

碧虚子陈景元曰:夫自亲誉而下,已丧其太上无为之化,而不能复其淳古之风,犹其贵重言教,执守陈迹以为化方。虽然,失道远矣,不犹愈于忽言不信而致犯上作乱乎?夫有道之君,垂拱而居无为,故功业成而不有矣;憺默而教清静,故事务遂而忘知矣。民皆淳朴,无所妄为,谓我之自然而然也。故亲誉畏侮之心于何而有哉?

叶梦得曰:号令教戒,无非言也。欲以是为信,可乎?上不以情示之下,下亦不以情报之上,上下交相疑而不信,其衰为己甚,而人犹以其言为贵,末流之弗悟也如此。将以反之,必使功成事遂,而百姓皆谓自然,虽欲亲誉之而不能,则可以复乎太上之世矣。颂尧之德曰:荡荡乎无能名,巍巍乎其有成功。而本之于惟天为大,惟尧则之。夫天何为者哉?穹然在上而物无所归德,则所谓荡荡乎民无能名者,乃所以谓我自然者也。

清源子刘骥曰:徒贵圣人之言,不知圣人之道。圣人以道莅天下,使民迁善远罪,日改月化,若性之自为而不知为之者。故功成事遂,百姓皆曰我自然,此太上之治也。

林东曰:犹者,迟而难之也。其贵言之谨也如此。盖以言之不轻出诸口,必欲取信于民,而无待于告谕也。如所谓太古涂民耳目,非缪悠荒唐之说,乃使民不役于耳目,其效见于心之相信云尔。

大道废章第十八

大道废,有仁义。

御注曰:失道而后德,失德而后仁,失仁而后义。仁以立人,义以立我,而去道远矣。韩愈不原圣人道德之意,乃以仁义为定名,道德为虚位。老子之小仁义,其见小也。庄子所谓蔽蒙之民。

碧虚子陈景元曰:仁义生乎不足,是犹泉涸,鱼相与处于陆,相呴以湿,相濡以沫,不如相忘于江湖。

颍滨苏辙曰:大道之隆也,仁义行于其中而民不知。道既废,而后仁必见矣。

清源子刘骥曰:纯朴不残,孰为牺樽?白玉不毁,孰为圭璋?道德不废,安取仁义?

黄茂材曰:立人之道,曰仁与义。老子方将摆去人累,而与造物者游,故不言仁义。非恶仁义,恶夫徇仁义而不知大道者。杨子云乃谓其搥提仁义,非也。老子虽不言仁,而好言慈;虽不言义,而好言果。果者,义之异名;慈者,仁之殊号。

程大昌曰:庄子曰:至德之世,上如标枝,民如野鹿,端正而不知以为义,相爱而不知以为仁。是故行而无迹,事而无传。夫至德之世,即大道未废之时也。端正相亲,其为仁义也大矣。特未立此名,则亦不著其迹,故道见而仁义不见焉耳。自有易以来,创法立则,凡阴阳刚柔之效乎事者,圣人因其实而命之曰:如是而为仁,如是而为义。仁义立而道之无者皆著于有。如元气播于阴阳,人知其为阴阳,而不复见其为元气矣。庄子固尝明言之矣,曰:道德不隐,安取仁义?由其言而推之,则分大道以为仁、义、信,其破全为散矣。

智慧出,有大伪。

碧虚子陈景元曰:理势然也。

颍滨苏辙曰:世不知道之足以澹足万物也,而以智慧加之,于是民始以伪报之矣。

六亲不和,有孝慈。国家昏乱,有忠臣。

颍滨苏辙曰:六亲方和,孰非孝慈?国家方治,孰非忠臣?尧非不孝,而独称舜,无瞽叟也。伊尹、周公非不忠也,而独称龙逄、比干,无桀、纣也。

黄茂材曰:六亲不和,而后舜以孝名。国家昏乱,而后比干以忠显。大道既裂,儒墨相攻,而后老子之书出,使天下常如太古鸿荒之世。吾知老子昩昩然莫知其影响,何书之可作哉?

绝圣弃智章第十九

绝圣弃智,民利百倍。

御注曰:道之与性,一而不杂。离道为德,是名圣智。绝而弃之,与道同体,则各安其性命之情,其利博矣。

碧虚子陈景元曰:河上公曰:五帝画象,仓颉造书,不如三皇结绳无文之治也。庄子曰:去小智则大智。明经曰:以智治国,国之贼。

颍滨苏辙曰:非圣智不足以知道。使圣智为天下,其有不以道御物者乎?世之人不足以知圣智之本而见其末,以为以巧胜物者也。于是驰骋于其末流,而民不胜其害矣。故绝圣弃智,则民利百倍。

临川王安石曰:所以返朴也。

达真子曰:大道废,故能举其道者则为圣,能知其道者则为智。是圣智因道废而名也。方道无不举,则圣之名可以绝;道无不明,则智之名可以弃。道于天下无不举、无不明,则民无不利者也。故曰:民利百倍。又名圣者,为其有不圣也;名智者,为其有不智也。

清源子刘骥曰:圣人体道之真以治身,则隳肢体,黜聪明,离形去智,同于大通。圣智仁义犹当绝而弃之,况其他乎?

黄茂材曰:古之士也,从事于道,是非都忘,有无俱遣,悠然乐于放旷之野。圣智无所施,况仁义乎?仁义无所用,况巧利乎?夫如是,故一身妙用,随取而有。故曰:民利百倍。

绝仁弃义,民复孝慈。

御注曰:民将反其性而复其初,不独亲其亲、子其子,其于孝慈也何有?

碧虚子陈景元曰:是欲人全其性命。

颍滨苏辙曰: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,未有义而后其君者也。仁义所以为孝慈矣。然及其衰也,窃仁义之名以要利于世,于是子有违父而父有虐子,此则仁义之迹为之也。故绝仁弃义,则民复孝慈。黄茂材曰:孝慈,民之性也。累尽性复,故曰:民复孝慈。

绝巧弃利,盗贼无有。

御注曰:为机变之巧,有欲利之心,是皆穿窬之类也。

碧虚子陈景元曰:擿玉毁珠,焚符破玺,使民朴鄙而盗自止。

颍滨苏辙曰:巧,所以便事也。利,所以济物也。二者非以为盗,而贼盗不得则不行。故绝巧弃利,则盗贼无有。

叶梦得曰:利,富之也。孝慈,教之也。盗贼,禁其为非也。而不知天下由是而愈乱。

黄茂材曰:戕天和而伐本真者,一切销去,故曰盗贼无有。

此三者以为文不足,故令有所属。

御注曰:先王以人道治天下,至周而弥文。及其弊也,以文灭质,文有余而质不足,天下举失其素朴之真,而日沦于私欲之习。老氏当周之末,方将祛其弊而使之返本,故攘弃仁义,绝灭礼学,虽圣智亦在所摈。彼其心岂真以仁义圣智为不足以治天下哉?先王之道若循环,救文者莫若质,故令有所属,谓见素抱朴,少私寡欲也。

涑水司马光曰:属,著也。圣智、仁义、巧利,皆古之善道也,由后世徒用之以为文饰,而内诚不足,故令三者皆著于名而丧其实。

颖滨苏辙曰:世之贵此三者,以为天下之不安,由文之不足故也。是以或属之圣智,或属之仁义,或属之巧利,盖将以文治之也。然而天下益以不安,曷不反其本乎?见素抱朴,少私寡欲,而天下各复其性,虽有三者,无所用之矣。故曰:我无为而民自化,我好静而民自正,我无事而民自富,我无欲而民自朴。此则圣智之大,仁义之至,巧利之极也。

黄茂材曰:三者:圣智也,仁义也,巧利也。皆性外事,特其文尔,不足以为道,故令有所属者属于道也。

程大昌曰:其属之之地,即朴素而节私欲者是也。

见素抱朴,少私寡欲。

临川王安石曰:不言守素而言见素,不言返朴而言抱朴,不言无私而言少私,不言绝欲而言寡欲。盖见素然后可以守素,抱朴然后可以返朴,少私然后可以无私,寡欲则致于不见所欲也。

陈象古曰:少私寡欲,绝弃之机要也。

黄茂材曰:至道无华,朴素而已。所见者素,其见无非道矣;所抱者朴,其抱无非道矣。私可以无,何少之云?欲可以绝,何寡之云?见素抱朴为上智言少私寡欲,所以诱进中下之士者也。

绝学无忧章第二十

绝学无忧。

御注曰:任其性命之情而乐,故无忧。

碧虚子陈景元曰:今之学者,糟粕而已矣。所言绝学者,非谓其绝灭不学也,谓守其自然之性也。

颍滨苏辙曰:为学日益,为道日损,不知性命之正,而以学求益,增其所未闻,积之不已,而其中纷然不胜其忧矣。故曰绝学无忧。若夫圣人未尝不学,而以道为主。

道真仁静先生曹道冲曰:至人无学,我即道也。即我是道,又何学也?理畅无亏,又何忧也。达真子曰:凡学者,学其所未至也。未至其道,则心不能无累。有累,所以有忧也。既至其道,则心无累。无累,所以无忧也。道至于无忧,故无所用学焉。是以言绝学无忧。

叶梦得曰:不学则道无所入,见道则学无所用。

清源子刘骥曰:方其为学,则日益闻见,理有所未穷,意有所未得,能无忧乎?及其为道则日损,无视、无听,损之又损,以至于无为而无不为,则乐天知命,故绝学无忧。黄茂材曰:天地万物之理,欲以一人之智穷其所不可穷,其忧多矣。

林东曰:舍本性而外求道,别有所谓学,皆外也。惟于绝学则无有忧者,率性而自得,非学此又学彼之忧劳乎其心也。

唯之与阿,相去几何?善之与恶,相去何若?

御注曰:唯阿同声,善恶一性,小智自私,离而为二。达人大观,本实非异。

碧虚子陈景元曰:唯者,恭应也。唯声低,所以为恭,为礼。阿者,慢应也。阿声高,所以为慢,为野。夫以名教言之,则唯恭而阿慢;以理论之,皆应声也。今为善者无近名,名极则害身;为恶者无近刑,刑极则残生。故善之与恶,非道之实,乃外物耳。既皆外物,则相去奚异哉?古本作美之与恶,如上章天下皆知美之为美,斯恶已。

颖滨苏辙曰:学者溺于所闻而无以一之,则唯之为恭,阿之为慢,不可同日而言矣,而况善恶之相反乎?夫惟圣人知万物同出于性而皆成于妄,如画马牛,如刻虎彘,皆非其实,泯焉无是非同异之辨,孰知其相去几何哉?

刘泾曰:庄子曰:所美为神奇,所恶为臭腐。神奇化为臭腐,臭腐复化为神奇。何则?善恶之间不能以寸。近取诸身,则唯、应、阿、应同出一声,何以唯为恭,以阿为慢?善恶之殊,何异此乎?

道真仁静先生曹道冲曰:同为应答,何争恭慢?造善为恶,皆是劳心。

达真子曰:唯、阿者,因其世薄而分之也;善、恶者,因其真丧而别也。方世之薄,人生其慢焉,则以唯者为恭,阿者为慢。方真之丧,则能修者为善,不修者为恶。然改阿为唯,非不能也,是不为也。故唯之与阿,相去几何?改恶为善者,非不能也,是不修也。故善之与恶,相去何若?

黄茂材曰:庄子亦尝以臧谷亡羊发明此理,学者宜致思于善恶不到之处,何物可名?若直以为恶与为善同,是率天下而入于恶,非老子意。

程大昌曰:唯为主善,阿为导谀。

林东曰:善与恶不翅霄壤,今谓之相去何若?急欲恶人之复于善,如唯阿之相去几何也?

人之所畏,不可不畏。

御注曰: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者,道也。吉凶与民同患者,事也。

碧虚子陈景元曰:夫至人冥心妙道,绝学无忧,虽忘善恶于胸中,必顺唯阿于形外。既而身处人间世,岂不修其德乎?故唯阿之礼不得不遵,善恶之戒不可不畏,其惟蕴道之深者乎!

颍滨苏辙曰:圣人均彼我、一同异,其心无所复留。然岂以是忽遗世法,犯分乱理而不顾哉!人之所畏,吾亦畏之,人之所为,吾亦为之。虽列于君臣父子之间,行于礼乐刑政之域,而天下不知其异也。其所以不婴于物者,其心而已。

道真仁静先生曹道冲曰:全身远害,安得谓之不畏?

黄茂材曰:人有所畏,亦有所喜。畏其所畏而不喜其所可喜,何也?人之所畏,乌可不畏?若其所喜,吾亦从而喜之,则是同于流俗。

荒兮其未央哉!

碧虚子陈景元曰:央,中也,止也。

临川王安石曰:道之荒大而莫知畔岸。

道真仁静先生曹道冲曰:此老君处世之时所睹之事也。

达真子曰:如田之荒,以其为草所蔽。人之性为物所蔽,固不异此。

叶梦得曰:此非言之所能穷,故曰:荒兮其未央哉。

黄茂材曰:荒如禽荒、色荒之荒。

众人熙熙,如享太牢,如春登台。

碧虚子陈景元曰:世人因学致伪,逐境失真。

道真仁静先生曹道冲曰:心目所经,外境方盛。

我独怕兮其未兆,若婴儿之未孩。

碧虚子陈景元曰:孩,笑貌。

颍滨苏辙曰:人各溺于所好,其美如享太牢,其乐如春登台,嚣然从之而不知其非。唯圣人深究其妄,遇之泊然不动,如婴儿之未能孩也。黄茂材曰:众人慕乐如此,我则怕然不动。乘乘兮若无所归。

碧虚子陈景元曰:乘乘若虚舟之东西而无所归止。

临川王安石曰:乘乘若无所归者,以其游心于无何有之乡。

道真仁静先生曹道冲曰:乘万物而游,无所系著。

陈象古曰:乘乘,厚重貌。守真抱朴,满而不盈。

清源子刘骥曰:婴儿居不知所为,行不知所之,乘乘兮如虚舟之东西。

程大昌曰:众人舒泰,如享备味,如览胜会。我方揣切其未尝发见者,如婴儿之从𫘤而冥无所知,甚言不晓世人趋乐之故也。故继之曰乘乘兮若无所归宿也。

众人皆有余。

御注曰:其在道曰余食赘行。

碧虚子陈景元曰:饕餮富贵之间,谓其心有余乐。

颍滨苏辙曰:众人各自以为有余。

刘泾曰:性无余欠,所谓有余,皆分外也。陈象古曰:有余,自盈满也。

我独若遗。

碧虚子陈景元曰:知轩冕之去来如寄,故独忽之若遗忘耳。

刘泾曰:若遗,非诚遗也,以不足爱吝为怀而已。不学者,所谓诚遗也。至人非不学,盖缘俗学滋蔓,特可以绝救之耳。

道真仁静先生曹道冲曰:人皆自谓我有余,而我独遗忘,若无物也。

叶梦得曰:认之则有余,弃之则若遗。黄茂材曰:众人皆有余,其盈溢于富贵骄奢如此,我则若遗,且如愚焉。

我愚人之心也哉,纯纯兮。

御注曰:吾与回言终日,不违如愚。纯纯兮天机不张,而默与道契,兹谓大智。

颍滨苏辙曰:若愚而非愚也。

刘泾曰:众人务学作智,我独绝焉,则愚人而已。

程大昌曰:纯纯乎,无所能解也。

俗人昭昭,我独若昏。俗人察察,我独闷闷。

御注曰:同乎流俗,则昭昭以为明,而其明也小。察察以为智,而其智也凿。遗物离人而傲睨于一世之习,则惛然若亡而存,闷然若钝而利,世俗岂得而窥之。

碧虚子陈景元曰:昭昭,光耀自衒貌。察察,严明貌。闷闷,宽裕貌。或作惛惛昧昧貌。庄子曰:至道之极,昏昏默默。

颍滨苏辙曰:世俗以分别为智,圣人知群妄之不足辨也,故其外若昏,其中若闷。

道真仁静先生曹道冲曰:俗人昭昭,极智虑而察物,惟恐其不显不彰、不知不闻也。我独若昏,我独事事不知,若昏愚而无识者也。察察,谓尽物而不容也。

黄茂材曰:俗人昭昭,以其好于声名,我则昏昏。俗人察察,以其竞于机巧,我则闷闷。

澹兮其若海,𮨵兮似无所止。

御注曰:渊静而性定,道之全体。变动而不居,道之利用。

碧虚子陈景元曰:莫测其深,故曰海。而又应变之道,莫定其方,若流波之漂扬,而似无所止。著一本作忽。若晦寂兮,似无所止,言至人容仪忽然晦昧,似其尸居,其心寂静,无所系絷,故似无所止,亦通。

达真子曰:澹者,泊然而大也。𮨵者,旷然而通也。

众人皆有以,我独顽且鄙。

御注曰:桂可食,故伐之;漆可用,故割之。人皆知有用之用,而莫知无用之用。传曰:心不则德义之经为顽。古者谓都为美,谓野为鄙。

刘泾曰:以,用也。众人之学,所谓有用而已,亦安知无用为有用哉?顽鄙是也。鄙,野也。野人不学,无用故也。

黄茂材曰:高才绝智,孰不求为时用?我独顽似鄙,凡此数者,不喜其所可喜,自足于道而已。

程大昌曰:甚言世人趋末而不知有本也。

林东曰:众人皆以才智为世用,而我独顽鄙,无益于世,以见众人离道为甚远,而我之体道为甚谨。

我独异于人,而贵求食于母。

御注曰:婴儿慕,驹犊从,惟道之求而已。夫道生之、畜之、长之、育之,万物资焉。有母之意,惟道之求,此所以异于人之失性于俗。碧虚子陈景元曰:或曰:老氏以和光同尘为务,此篇何独彼我之说云云。曰:此岂至人之本意哉?盖不得已而言之也。夫至人所行,何尝有异?自是世俗动静相反,因垂言立教,故有彼此之云尔。

颍滨苏辙曰:道者万物之母。众人徇物忘道,而圣人脱遗万物,以道为宗,譬如婴儿食于母而已。

刘泾曰:婴儿以母为本。道,本也。学,末也。此所以异也。然圣人不尚异而独异者,此篇主绝学为辞,方俗学之溺如此,则非异俗无以救俗。

道真仁静先生曹道冲曰:众人求物于外,我独食气于内。气为母,神为子。神不离气,气不离形,子母相随,绵绵上下,久而自定。闭之非也。此简易摄生之要也。

达真子曰:众人所求者,以外不以内,以末不以本。是反求食于子而不求食于母也。

陈象古曰:异于人,不同众人之所学故也。黄茂材曰:母者,道也。经曰有名,万物之母是也。

孔德之容章第二十一

孔德之容,惟道是从。

御注曰:一阴一阳之谓道,物得以生谓之德。道常无名,岂可形容?所以神其德。德有方体,同焉皆得,所以显其道。

颍滨苏辙曰:道无形也,及其运而为德,则有容矣。故德者,道之见也。自是推之,则众有之容,皆道之见于物也。

临川王安石曰:孔德,孟子所谓盛德是也。故曰动容周旋中礼,盛德之至。盖惟道是从,则孔德之容矣。

叶梦得曰:德之为言得也。道不可见,而德有可得,故道无容而德有容。

林东曰:失道而后德,德则有形容之可见也,况于盛德之容乎?况于众有之美者乎?凡此之容,此之美,皆自道出,道虽不可形容,乃著见于孔德之容、众有之美。

道之为物,惟恍惟惚。

御注曰:道体至无而用乃妙有,所以为物,然无非道。恍者有象之可况,惚者,有数之可推。所谓有者疑于无也。故曰道之为物。

碧虚子陈景元曰:夫道者,杳然难言,故视听不能闻见,何物之可谓耶?今言物者,盖因强名以究妙理,故曰有物混成,亦称道之为物也。恍似有也,在有非有。惚似无也,居无非无。居无非无,乃即空是色也。在有非有,乃即色是空也。

临川王安石曰:道非物也。然谓之道,则有物矣,恍惚是也。

陈象古曰:恍惚,不可定名之谓也。

黄茂材曰:恍者,阳也。惚者,阴也。道惟阴阳而已。不谓阴阳而谓恍惚者,升降消长之理,交感契合之情,恍恍惚惚,不可指名,惟心能得之,故其字从心。

惚兮恍兮,中有象兮。恍兮,惚兮,中有物兮。

御注曰:见乃谓之象,形乃谓之物。恍惚之中,象物斯具,犹如太空变为雷风,犹如大块化为水火,以成变化,以行鬼神,是谓道妙。

碧虚子陈景元曰:象者,气象也。物者,神物也。即庄子所谓真君,今之所谓性者也。

陆佃曰:太始者,形之始,故曰其中有象。太素者,质之始,故曰其中有物。

叶梦得曰:恍惚非二境,象物非二类也。

清源子刘骥曰:恍惚者,在有非有,在无非无。惚兮恍,其中有象,经所谓大象无形者是矣。恍兮惚,其中有物,经所谓有物混成者是矣。恍惚之中,有物与象,所谓无状之状,无物之象也。

窈兮冥兮,中有精兮。其精甚真,其中有信。

御注曰:窈者,幽之极。冥者,明之藏。窈冥之中,至阴之原,而天一所兆,精实生焉。精者,天德之至。正而不妄,故云甚真。一而不变,故云有信。

碧虚子陈景元曰:窈兮,深远貌。冥兮,寂默貌。其中蕴乎纯粹之精,畜乎自然之信。其精非伪,故曰真。其化应时,故曰信。

道真仁静先生曹道冲曰:寂然无形,今感之立应,信莫过此。春生秋煞,夏炎冬凛,未尝差忒。答响若谷,现形如鉴,岂不谓之信也。

黄茂材曰:阴阳至妙,窈冥难睹,阴中之阳是谓阳精,阳中之阴是谓阴精,故曰其中有精。阳之精者为真阳,阴之精者为真阴,故曰其精甚真。阳生于子,阴生于午,时日晷刻,必至无差,故曰其中有信。

自古及今,其名不去,以阅众甫。吾何以知众甫之然哉?以此。

御注曰:众甫之变,日逝而不停。甚真之精,常存而不去。圣人贵精,故能阅众甫之变而知其所以然。无思也而寂然,无为也而不动,然感而遂通天下之故,则思为之端起而功业之迹著,非天下之至精,其孰能与于此。

颍滨苏辙曰:古今虽异而道则不去,故以不去名之。唯未尝去,故能以阅众甫之变也。甫,美也。虽万物之美,不免于变。圣人之所以知万物之所以然者,以能体道而不去故也。

陆佃曰:生者,有生生者,自太易至于太素,所谓生生者也。然生生者未尝生,未尝无,故能自古及今,其名不去,以阅众甫也。所谓其名不去,常名是也。夫众美者有生而吾体不生,众美者有化而吾体不化,故能名以阅之也。庄子曰:神奇复化臭腐,臭腐复化神奇。神奇者,众甫也。

清源子刘骥曰:亘万世而无弊,充一性而常存,故曰不去。众美之变,日逝而不停,甚真之精,常存而不亡,所以披阅众甫之死生终始也。

黄茂材曰:经云:吾不知其名,字之曰道。名即道也,故为万物之母,时虽变而无常,名,常存而不已。甫,美也。天地之大,人物之众,昆虫草木之微,莫不具有此美,舍此皆非道也。

道德真经集注卷之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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